情与性

又是一年春风度。

春天的确是生机勃发的季节，似乎性欲也是异常地旺盛。

我自认为还算是生活严谨的人，而且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干爹一往情深。从来不敢也不屑于去渔场观赏。

然而今天下午，去“广百”卖完东西之后，居然禁不住内心的冲动，去距离不远的著名渔场“人民公园”。说不出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冲动，可能还是进化过程中残留的原始欲念吧。

那里充满了欲望的眼睛，简直令你感到阵阵恐怖的寒意。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那眼神吸走。

我注意到一位大概六十七八岁左右的老年人，漫无目的地游走，样子很吸引人；在他去厕所的路上，我跟了一段，但是在不敢进去，那厕所我进去过一次，只能用“兽欲”来形容入厕者的眼睛所发出来的光。不久这位老伯出来，奇快的是他有径直走向北边的另外一个厕所，我想，他肯定是。

等他出来不久，我就走到他身边，问：“老伯，一个人出来玩儿？”“是呀，你也一个人？”，那一刻，我想我的脸红得发紫，因为我还从来没有类似的经历，尤其是在这么著名的渔场，我觉得周围的人，都在注视着我。

“那，一起走走？”

“好哇”

说着，一只手就搭在我的肩上。我实在害怕路人异样的眼光，只是说“不，不。我们出去罢”。

他说“我时间紧，三点钟要去办事”，其时已经快两点。

我说“要不找个宾馆开间房？”

“很贵的哟”

“不怕”

“附近有个某某招待所，很安静，也很安全，又便宜”

“好吧”

开了一个钟点房，看来这位老伯是轻车熟路，很偏僻的一家招待所。

一切都是顺理成章，决无多余的话、多余的动作。

老伯说他已经七十七岁了，我看了一下他挂在胸前的老年证，果然。

很快地躺在床上，脱衣，拥抱。他说“今天我让你玩”，说着翘起了双腿。

我实在不敢这样，没有任何措施。而且，我还从没试过别人的后庭。我问他“你很喜欢别人进去吗？”

“是呀是呀”

我还是婉拒了，只是跟他“表面接触”。

然而，实在惭愧，老先生很快地射了，而我，无论他用什么方法，都是无功而返。

曾经看过好莱坞“大嘴美人”演的一部片子（扮演妓女），嫖客说“我从不接吻”，回答是“我也是”。

实在如此。我也不想接吻，虽然他的外表很吸引我；虽然我次次都想跟干爹接吻而不得，但此时我真的不想。

虽然他很盛情，但是我过去了最初的十几分钟的冲动之后，再没有任何激情；

虽然他说他不烟不酒，但我仍然闻到嘴中的异味；他的体形、年龄跟我的干爹极为近似，甚至在同样的位置有一个同样的手术刀口，但是我连那怕是一点吻一下他jj 的欲望都没有。

仅仅半小时不到，我说，你有事，你先走吧。

我突然意识到，一切都是因为我跟他根本谈不上“爱”。

我的头脑中挥之不去的仍然是干爹，他没有干爹身上的体味；他没有干爹忧郁的眼睛和慈祥的浅笑；他没有干爹的轻言漫语。

他临走时近乎讨好地说“多谢，某生”；他一进门就说“我只给你玩，别人我从来不给”；他的手势程式化而且接近职业化；他还说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？我几乎每天下午都在，下次你再来找我”。

我想，应该没有下次了。

他走了之后，我在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，比我们“做爱”的时间还长。想不到短暂的冲动过后，留给我的是这样的空虚，并不是一种什么道义或者是行为规范约束我、压迫我使我产生一种负疚感，我只是觉得，这样的“一夜情”实在是近乎无聊。

有人说“性是爱的延伸”，这句话大抵是不错的，我真的不知道，令许多人士竞折腰的“婚外情”是如此味同嚼蜡。看来，对我，这个世界上，唯一能使我从一而终、经久不息地产生性冲动的，只有我的干爹。我想那是源于我们不尽的爱。

去年的三月，曾经在网上认识了一位老同志，不想见面的第一次，他就在广州的大街上，伸手摸我的私处，令我如同逃难般与之告别；今天的“艳遇”，又使我惨淡一笑。

可能我真的有偏见，这些个老同志，他们乘兴而去，性尽而归，留给我们的，似乎只有遗憾。

俱往矣。我想，在大街上，再看到心仪的老伯，我只会欣赏一眼。

因为，在我心灵深处，有一位别人无法取代的至爱。